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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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成舒。”青年僵硬地重复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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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洛这下全明白了，她虽不知道青年抱病下放到林场的始末，但也从他对人的称谓和那本笔记中猜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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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大？”她踩着雪，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今年十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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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滚烫的呼吸吹着她脖子里的碎发，弄得她也像发烧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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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成舒呼出一口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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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老成，我这么叫你行吗？”嬴洛笑了：“这下你该乐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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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不等成舒回答，狗就吐了笔记本，神经质地吠叫起来，嬴洛远远看去，自己那个小小的护林员屋子前，有三个人在等她，一个骑马，另两个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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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的一个是大队长，另一个是村里游手好闲的老光棍儿，解放后按成分划分，直接成了贫农红五类，上面重点培养关照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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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成，你快装死。”她担心成舒又给人甩脸色，或者説话难听，再被拉去县城批斗，到时候她那一个月四十斤的口粮可真就打水漂了：“一切看我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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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重新叼起笔记本的狗，踹了一脚：“一边玩去，不叫你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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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嬴同志，你这是……？”又走了几十米，红五类远远地喊她，露出一口黄牙：“作风有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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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白了红五类一眼，没搭理马上马下的三个人，一脚踢开木栅栏，又踢开房门，把成舒放到炕上，提起猎枪就上膛，转身，黑洞洞的双管枪口直接对准红五类的脑门儿：“你他妈敢污蔑我，找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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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男寡女的，谁知道在干什么？”红五类也不示弱：“当着干部和队长的面，你们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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