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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路!让路!”从西域千里迢迢而来的胡商带着驼队撞翻了路旁的胭脂铺,琉璃瓶落下在青石板上绽开七彩,穿锁子甲的粟特武士挥动弯刀,驱赶着挡在面前的辽人,在发现有魏卒杀到近前时,还下意识挥动着武器保护着自己身边的胡商,下一秒魏卒扣动扳机,骆驼嘶鸣着跑远,一整个商队血染当场。
冤么?看起来有点冤,毕竟人家又不是辽人,但考虑到这个时间点了还敢穿金戴银地往街上跑--好像又不怎么冤。
住在河畔的浣衣女被溃兵冲进金水河,死死抱着洗衣槌漂浮,她不断撞上河里沉浮的尸体,恍惚间河水似乎已经完全被染成了血色,水面倒映着河岸上的厮杀,战马的马蹄踩在街面上声音清脆,马上的魏军士卒高举“魏”字大旗,大多时候看也不看那些亡命奔逃的百姓一眼,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偶尔会有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守军或者私兵与魏军正面撞上,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和惨叫总是一起响起,结局总是以魏军的胜利而告终,这一幕倒颇为讽刺地像是这几年以来魏辽大战的缩影。
街尾的小食摊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掀翻了,有人抱着匣子埋头狂奔,却在半途就被人抢走了一辈子的积蓄,围墙上蹲着周遭最招人厌恶的闲汉,正对着突进的魏军拍手叫好--想必江山的颠覆对于他来说是件难得的乐子事,毕竟生活再烂又能烂到什么地步?但透过不时模糊视线的水花,浣衣女好像看到,那闲汉因为笑容而弯起来的眼角挂着没干的泪痕。
再往后就看不到了,生活了一辈子的街巷走到了尾,穿行内城的金水河也有桥洞,浮尸层层叠叠地挤在那里,莫名让人想起洗完了没扭堆叠在一起的衣物。
轿辇卡在酒肆残垣间,轿夫不知道跑去了哪儿,换上平民服饰的文官跑回了自己家,腾空了装书典的箱子用来装钱财,房门突然被推开,十三岁的幼女惊恐地问着什么,文官却怔怔地看着她的脸,外面传来不知源于何人的吼叫,文官一个激灵,突然暴起拔下钗子划破了女儿的脸,然后将满脸鲜血的女儿推到了床底,推开门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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