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以暴戾统治国民,但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一些东西,透过走入上京看到的这一幕幕,他的心在不断地往下沉--因为他最害怕的场景出现在了他眼前,那就是魏军并没有以一种和当初辽国袭掠魏国边境时相当的手段报复这座城池,他们没有屠城,没有肆意杀戮,甚至于没有彻底清算辽国的官吏与勋贵,而是选择了克制。
暴虐象征着彻底的宣泄,而克制就意味着想要更多。
上京实际上已经处于中原和草原的边界,甚至于更靠近草原,这对于中原历代的王朝来说,都是很难实际控制的区域,完颜阿骨打原本以为魏军会烧杀抢掠之后放弃这里,退回南边,但看这架势居然是想将这里纳入魏国的国土?
如果连这里他们都想要,那会不会有一天,他们回头看了一眼身旁位于辽东的金国...
引路的清明一路上很反常地沉默寡言,脚步不停,带着完颜阿骨打穿过一片片狼藉的街区,径直走向那座即使经历了战火洗礼,依然能感受到其磅礴威严的宫城,宫门处守卫森严,黑色的甲胄在夕阳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核对身份,搜身,解下佩刀...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充满了公事公办的冷漠,完颜阿骨打像一个物件般被查验,他紧抿着嘴唇,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却终究没有发作。
宫城内部的景象更加震撼,残垣断壁随处可见,巨大的宫殿有的只剩焦黑的骨架,有的还在冒着缕缕青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尘味和...一种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烤肉焦糊味?完颜阿骨打很容易便猜出来那是什么味道,清理废墟的魏军士卒沉默地劳作着,将一具具烧得面目全非或是残缺不全的尸体抬出来,堆放在一旁。那些尸体身上残留的华服碎片和甲胄样式,无声地诉说着他们生前的身份。
终于到了一处相对完好的偏殿,殿门敞开着,里面灯火通明,隐约传来纸张翻动和低声交谈的声音,完颜阿骨打跟着清明站在殿外的回廊下,夜风吹拂着他沾满尘土和汗渍的铠甲,带来一些寒意,他听着殿内隐约的交谈,偶尔能听清什么“粮仓清点”、“辽民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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