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就凭你这一手好字,懂规矩,办事又仔细,跟咱们王校尉说说情,调到咱们辎重营来当个正经书吏多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油水还足!何必在那马前营里当民夫天天跟牲口打交道,一身马粪味儿?我看你细皮嫩肉的,也不像个能吃苦的样子。”
一旁也有年轻士卒帮腔:“对啊,喂马那活儿又脏又累,天不亮就得起,半夜还得添料,哪是人干的?我看你登记时跟那些辽人说话文绉绉的,倒像个读书人,再说你年纪又小,当了书吏,只要办事办得好,回乡说不定也能混个吏员当当,实在犯不着死心眼要当那民夫。”
赵吉只是笑笑,没有争辩,眼神清澈:“多谢各位好意,不过...营里安排,总有其道理,马喂好了,咱们的骑兵兄弟才能打胜仗,这差事也挺要紧的。”他再次拱拱手,“诸位大哥,我先走一步了。”
看着赵吉背着那个装着笔墨簿册的旧包袱,在夕阳余晖中快步离去,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却又透着一股子莫名的执拗,几个士卒同时摇了摇头,有人低声嘀咕赵吉这种放着清闲油水不捞,非要去伺候牲口的行径,也有人说这小子八成是得罪了上头,才被发配去喂马,要不就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顶了别人的名头来吃粮饷,不敢挑拣--反正就没一个人觉得赵吉脑子没毛病。
众人议论了几句,很快又被新的琐事岔开,只当是军旅生涯中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夕阳下的上京街道上,赵吉快步走着,穿过那些烟尘都还未散尽的巷弄,回到了民夫应该待的区域。
浓烈的草料混合着马粪的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油灯下,一排排高大的战马在槽边打着响鼻。赵吉回到这里,熟练地将包袱放在角落一个干燥的草堆上,解开身上那件对他来说略显宽大的制式铠甲,露出里面同样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衫。
一开始怎么都穿不惯,但后来发现丝绸的衣物的确不适合干活--毕竟民夫虽然不用上阵厮杀,但喂马、扎营、转运粮草之类的活,也不会比挥刀轻松半分,从大军出榆关开始,大战断断续续打了几个月,打穿了半个辽境,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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