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草枝,看了一眼昏暗但是让他很有安全感的营房,轻轻点了点头。
......
幽深的宫道两侧,石灯幢里的火苗在夜风中不安地跳动,将青石板上匆匆前行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引路的内侍提着灯笼,脚步放得极轻,赵吉沉默地跟在后面,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衫和沾着草屑的布鞋,与这肃穆威严的宫阙显得格格不入,他脸上还残留着喂马时的汗渍和灰痕,手指关节因为长时间劳作而微微发红,但腰背却挺得笔直,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沉静如水,不见往日的怯懦与迷茫。
原来远行真的是少年最快的成长方式。
偏殿的门被无声推开,暖黄的光晕和淡淡的墨香流淌出来,驱散了夜风的寒意,顾怀并未坐在那张宽大的御案后,而是负手立在窗边,望着窗外那片被宫灯勾勒出模糊轮廓的废墟--那是永昌殿最后的残骸,他依旧穿着那身常服,只是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峭,甚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听到脚步声,顾怀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赵吉身上,从他那身沾着草屑的粗布衣裳,到他被夜风吹得微乱的鬓角,最后停在他那双清澈却已沉淀下许多东西的眼睛上,看着一下子长大了许多的少年郎,顾怀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那是一种长辈看到自家孩子终于长大些的欣慰。
“来了?”顾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坐。”
赵吉依言在下首一张铺着素色锦垫的椅子上坐下,顾怀转过身,没有立刻坐下,他踱步到桌边,提起温在暖笼里的茶壶,亲自倒了两杯清茶,将其中一杯推到赵吉面前,动作随意得像在自家书房招待子侄,茶香袅袅,在沉默中氤氲开来:
“民夫营的日子怎么样?”
赵吉想了想,脸上露出一抹真实的笑容:“回叔父,挺好,草料的味道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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