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北平,奔赴那刚刚经历血火洗礼、满目疮痍、百废待兴、且潜藏着无数明枪暗箭的北疆!去担任那如同定海神针般的“枢密院主使”!
这算什么?学生对老师的盲目?藩王对幕府首臣的提拔与恩宠?这分明是将整个帝国北疆的安危与未来,那沉甸甸如同山岳般的担子,不容分说地压在了他这把早已不堪重负的老骨头的肩上!这既是对他卢何能力与忠诚的终极信任,也是对他生命最后一丝能量的极致榨取与...献祭!
而且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他能拒绝么?他怎么拒绝?这几乎是足以将他灵魂都压碎的重任,自古文臣武将,勋贵外戚,有几人能得此托付?有几人能肩负起整整一片刚刚打下、尚未稳固、其疆域之广袤几乎等同再造一个魏国的疆土?这片土地上,辽国的余烬尚未冷透,溃散的兵卒、心怀怨怼的贵族、茫然无措的百姓、虎视眈眈的草原部族...稍有不慎,星星之火便可燎原,一个崭新的、带着刻骨仇恨的“辽国”就可能从这片尚存余温的灰烬中复燃!而顾怀,他的学生,他倾尽心血辅佐的君主,将这关乎国运兴衰、帝国安危的钥匙,交到了他卢何的手里!
这哪里是恩宠?这分明是献祭!是将他卢何这具残躯、这最后一点生命的光和热,献祭给这新生的北疆,献祭给这煌煌大魏的万世基业!顾怀在用这道旨意告诉他:老师,你的命,你的才学,你的见识,你的一切,都要燃烧在这片土地上,直到最后一息!这是榨取,是极致到残酷的榨取,将他生命最后一丝能量都压榨出来,化作滋养这片新土的养分!
但奇怪的是,一点都不残忍。
顾怀是懂卢何的,从他当初第一次听到关于卢何的故事时,就知道这个年轻时性子烈得能追着张怀仁骂的老臣,此生最在意的其实便是士人的气节。
这种气节是什么?不是缺心眼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也不是顽固的满嘴仁义道德却背地里蝇营狗苟,而是读过了书,知道了道理,在黑暗里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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