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骨牌,哗啦啦一片,庭院中几乎所有的辽国宗室勋贵都矮了下去,跪伏在地,黑压压的一片头颅,曾经主宰半个天下,视汉人、女真人为草芥的辽国贵人们,此刻匍匐在征服者的脚下,比草芥还要卑微。国破则人贱,这便是最赤裸、最残酷的丛林法则。
顾怀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这片伏地的“贵人”,没有立刻叫他们起来,翻译站在一旁紧张地等待着,所有人的呼吸也都悄无声息地急促起来,顾怀玄色的身影在秋阳下显得格外挺拔,也格外冷漠,这份沉默,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窒息,跪伏的人群中,逐渐开始传来压抑的啜泣和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
“都起来吧,”顾怀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孤今日来,不是来欣赏你们跪拜的。”
人群迟疑地、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垂着头,不敢直视。气氛依旧凝滞得如同铁块。
顾怀缓步走向庭院中央的一座石亭,石亭临水,视野开阔,能将大部分庭院收入眼底,他随意地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下,赵吉安静地站在他身侧,王五和魏老三则如影随形地守在亭口。
“孤很忙,”他开门见山,目光再次扫过那些依旧垂首、大气不敢出的面孔,“所以,话只说一遍。”
“辽国已亡,耶律元身死国灭,这是天道循环,亦是强弱更迭,尔等宗室勋贵,昔日享尽荣华富贵,今日沦为阶下囚,亦是因果。”
他的声音没有刻意拔高,却带着千钧重压,压得许多人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孤攻破上京时,曾下令禁止屠戮宗室,留下你们的性命,非为怜悯,只是为了安定人心,免生无谓枝节而已,孤这两个月没有管你们,既是为了让人们逐渐忘掉你们这些辽国宗室,也是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们,但如今辽境渐稳,是时候决定你们的去处了,总不能一直这么关下去,不然天下人总要给孤安一个苛待投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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