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在这辽境旧部之中,尚存几分微薄人望!昔日...”
他声音微哽,眼中适时地流露出深切的痛苦与屈辱:“昔日罪臣在宫中,上有父皇如山威压,性情难测;下有太子耶律崇步步紧逼,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更有其他兄弟,或依附太子,或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罪臣身处其间,如履薄冰,举步维艰!空有几分微末才能与抱负,却只能狼狈求生,苟延残喘,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这深宫,便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炼狱!”
这一番话被翻译得很声情并茂,顾怀也确实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出现这么个辽国前皇室成员声泪俱下控诉皇室的场景来,他沉默地听着,显然是想看看这耶律宏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见顾怀无动于衷,耶律宏咬了咬牙,陡然拔高声音:
“但今日不同了!殿下天威煌煌,如日中天,涤荡乾坤,廓清寰宇!此乃天命所归!罪臣得见天颜,如拨云雾而睹青天!罪臣不才,愿效犬马之劳,甘为殿下手中之刀!鞍前马后,万死不辞!替殿下招抚辽境人心,弹压那些首鼠两端、心怀叵测之辈!甚至...甚至亲自领兵,为殿下先锋,踏平草原,剿灭耶律崇那叛逆!以血洗刷我耶律氏之耻辱,以功赎我父兄之罪孽!只求殿下...给罪臣一个效命的机会!”
庭院内顿时一片死寂。
耶律宏的马屁拍得很响,姿态放得极低,但核心意图再明显不过--他愿意成为顾怀在辽境的一个象征性傀儡,一个可以用来分化瓦解旧辽势力、对付草原上耶律崇的绝佳工具!
可笑么?可笑;狼狈么?很狼狈,但是--懂得搏命的人都清楚狼狈只是暂时的,认贼作父会成为笑谈,但之后手刃贼人还夺了家产就只会让人在意后来的风光了,耶律宏的算盘打得很精明,只要顾怀给他这个名分,给他一点实权,他相信自己能发挥巨大的“价值”,甚至...借此机会,从这权力的废墟中,重新攫取属于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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