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副波澜不惊、平静死寂的模样?他的一生似乎都在为了“天下大乱”这个意义而奔走,简而言之,他似乎是个这时代少见的“乐子人”。
顾怀沉默片刻,忽然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也带着一丝怜悯的豁达。
“你和一个人很像。”
杨哲皱眉,不知道是因为那笑声,还是因为这句话:“谁?”
“辽帝,”顾怀说,“虽然每个第一眼看到你们的人都会认为你们极其不同,但在某些更深的地方,你们很类似--你自诩跳出三界外,看透众生相,视天下为棋盘,辽帝雄才大略,几乎就要让辽国的旗帜插遍天下,但你们的眼界,真的都很窄。”
“你们似乎都把中原当成了天下间仅有的、值得厮杀征服的地方,穷尽毕生都只想在这块棋盘上多落几子,从来没有将目光投向更远处,杨哲,你盯着脚下一亩三分地太久了,就像井底的蛙,以为头顶那片圆形的天,就是世界的全部。”
“那么,”杨哲问,“王爷有何高见?”
顾怀没有回答,摊主将做好的面送来,顾怀用筷子搅了搅,热气氤氲了他的脸庞。
“真正的棋盘,在海上。”
“海上?”
“你所追求的乐趣,其实并不会随着天下的一统而消失,只是舞台从你熟悉的这片土地,转移到了更浩瀚、更凶险、也更精彩的大海之上,而你,杨哲,一个自诩看透世事、追求极致混乱与博弈乐趣的人,却因为习惯了陆地的棋局,就对那真正风起云涌的瀚海视而不见,甚至觉得‘无趣’?”
“但海路难行,且海外多是些蛮夷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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