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抗旨

【若非你们不给我活路，我岂会如此？我若为明君，史书自评我之功过，又有何惧？】</p>

他永远记得他们二人临死前口含鲜血，恶毒诅咒：</p>

【因果昭昭，天理循环……裴宗承，你今日弑杀嫡母兄长，来日……你必痛失至亲至爱，你的孩子……也会落得兄弟相残，骨肉不分，六亲不认的下场！！！】</p>

……</p>

承帝看着眼前癫狂得意的裴济光，终于明白了一切。</p>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不自觉流下眼泪。</p>

“原来如此……早知如此……”</p>

早知如此，难道自己就不会那般作为，这一路以来就会有所改变吗？</p>

承帝不禁苦笑一声，他自己都不敢说出答案，因为那注定无解。</p>

“济光……”</p>

他忍不住唤了裴济光一声。</p>

裴济光终于停止，冷冷看他。</p>

承帝渐渐觉得前方一片白光袭来。</p>

裴济光想了想，还是走过去。</p>

“你还有何话？”</p>

承帝看着他，却像透过他在看别人。</p>

他一片慈爱，半晌后轻轻说：</p>

“济光，你别怕，父皇相信你……父皇相信你不是故意害死……害死你枕书弟弟的。都是父皇的错，你、你不用担心，有父皇在呢。父皇答应过你母后，永远护着、要护着……”</p>

他想说，护着你，却逐渐失了力气。</p>

最后也再没机会说出口。</p>

裴济光整个人被震在原地，耳边回响着承帝最后的话。</p>

他不知为何，双膝忽然软了，整个人摔了下去。</p>

这一摔，恰好惊了承帝的遗身，那身躯的手悄无声息落在裴济光头顶，似还要把摔了的他罩在怀中。</p>

那掌心中残留点点余温。</p>

裴济光的头枕在承帝大腿上，一瞬间泪奔涌而出。</p>

……</p>

【父皇，儿臣不是故意害死枕书皇弟的……】</p>

【父皇，你为什么哭了？是不是因为枕书皇弟死了，所以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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