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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擅长讲故事,说话往往平铺直叙,穆真人却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给她添一杯茶,经常兴致勃勃地发问,偶尔身后鸡笼里的两只鸡试图破笼而出,穆真人才会短暂分心片刻镇压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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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穆真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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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昀道:“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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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真人的神情有点遗憾,又有点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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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道:“这么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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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沉默片刻,他又道:“其实也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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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两句话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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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说的本就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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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昀神色复杂道:“您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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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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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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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神识,守在秘境中的流空岛上,一守就是千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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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空岛固然极大极美,是世间难觅的洞天福地。然而即使再大再美,待上千余年,和囚徒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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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真人仰头望着天边那轮沉下去的太阳,眼底生出很多复杂的情绪,道:“外面的太阳,也是这个模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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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昀点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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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真人怅然道:“我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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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昀目光落在他握着茶盏的那只手上,指尖已经渐渐变得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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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即将消散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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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真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变得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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