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 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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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灼紧跟在她的身侧, 身后数丈之处, 一名穿着布衣的中年男子和面容清秀平淡的女子静静垂手立在那里, 神情平静有如无风无浪的湖水，细看之下却能在眼底极深出看出一丝隐没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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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上去很普通，很寻常。男子的眉心有三道浅浅的皱痕，唇角习惯性地抿着，女子的容貌并不出色, 道袍有些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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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二人便是人族道门的道尊与正使，九州之上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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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一国君主, 见到他们也要恭敬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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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魔族大祭司, 见着他们也要心生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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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尘世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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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们此刻就这样静静立着, 像两个普通的随从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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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不远处的碑林中, 有两位真正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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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林中每块石碑都有着相同的高矮大小, 大约一人高, 碑面上端正地刻着这座碑主的姓名道号，生卒年月，以及生平大事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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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昀先叩拜过凌虚道尊的衣冠冢，而后很轻易地找到了属于纯华的那座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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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纯华的石碑前停留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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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说她看重弟子多过师尊，在她飞升时，凌虚道尊已经陨落百余年，景昀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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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最后一次见到纯华时，纯华还生龙活虎地站在她面前，牵着她的衣摆，像个惶惶不安的小孩子一样，央求她承诺自己一定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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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尊纯华，纯华三百五十一年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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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昀很认真地看着碑文，不知是不是因为长久不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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