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 第108节

她年纪还小，心里想的什么几乎都写在脸上。江雪溪无言地叹口气，含嗔望向景昀——看看，你的好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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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昀默默别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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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景昀惊异的是，江雪溪待纯华居然一直很温和耐心，远远超出了景昀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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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昀一度怀疑江雪溪是不是在外养育了儿女，所以才对缠人的幼儿如此有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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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她深夜里甚至听见纯华故作老成的羞愧自言自语：“我真是太对不起师伯了，师伯待我那么好，我却怀有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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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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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次日乘剑赶路时，纯华还是自觉朝江雪溪伸出双臂，然后竭力伸长双臂，非要给另一把剑上的景昀喂点心：“师尊吃，我特意给师尊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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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纯华也还是个很懂感恩的孩子，往往关怀过景昀之后，就会掉转头去关怀江雪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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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之旅，成功使得原本完全不熟的江雪溪和纯华关系亲近了很多，乍看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也因此使得民间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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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昀和江雪溪都是容色罕见的美人，纯华年纪虽小，已经能看出很不错的相貌。大概长相出众的人总能寻出些相似，流言渐渐发酵，从‘拂微真人在外娶妻生子’到‘道尊与拂微真人有个私生女’，再到‘道尊那徒弟是她和拂微真人所出’，种种流言不一而足，为街头巷尾的闲人增添了许多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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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昀抬起手，指尖拂过石碑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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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唇角极其浅淡的笑意仿佛寒冰表面薄薄的积雪，转瞬间随风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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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多年以前，玄真道尊低下头来，柔和地摸了摸纯华稚嫩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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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别千年后，师徒二人的再一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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