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 第144节

场宽阔空旷, 日光毫无遮蔽地倾泻下来, 极其炎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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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康伯世子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父子二人就像是拔掉毛的两只鸭子, 正在挂炉中被炙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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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堪和羞耻攫住了他的整颗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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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仍然只能老老实实地跪在原地，哪怕膝头已经剧痛而后麻木，背上的衣裳全都被汗水浸的透湿。甚至不敢表现出半点怨恨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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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楼上高悬的四十二颗头颅和西明门外泥土中未干的血，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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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康伯世子忽然打了个寒噤，心底涌出一股森然的寒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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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日光越发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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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康伯父子养尊处优多年，身上那点微末修为远不足以遮蔽寒暑，早已经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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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从远处走来，身后几名宫女亦步亦趋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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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殿殿门外，大太监孔秋忙不迭地迎上来：“夫人您怎么来了，天气炎热，仔细中了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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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夫人摆了摆手，问孔秋：“跪的是谁？我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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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秋低声道：“是文康伯父子，先帝十五皇子的娘家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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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夫人双眉顿时一横，咬牙道：“跪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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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秋道：“今日早朝后求见皇上，皇上就让他们跪在那里，算来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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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飞快算着，早有机灵的小太监接话讨好：“孔爷爷，奴才们盯着，跪了三个多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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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夫人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其实已经看不大清楚，饶是如此，她还是恨恨盯了片刻文康伯父子跪着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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