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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就是了。”唐月楼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只是个教书的,对这个烂摊子不懂也并不感兴趣,更不会趁机拔他的氧气管。”
李秘书一噎。
他当然听说过唐总这个女儿,这是原配夫人唯一的孩子,外界的评价无非是“不务正业”“不孝”之类的废话,但世界上最不在意这些评价的恰恰是两个当事人,这二位一个孩子遍天下不缺这个女儿,一个视金钱为粪土觉得这个爹可有可无,能凑到一起也算缘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唐小姐本人。她不娇纵也不蛮横,冷静沉着,风度翩翩……只是有时候太冷静了,全程置身事外,血缘和心情并不能改变她看唐瑞天时仿佛在看一堆毫无生气的器物的眼神,好像自己只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豪门水深啊……李秘书心里叹道。
隔着一道玻璃,唐月楼冷冷地打量那个躺在床上、被各种医疗器械环绕的男人——他大腹便便、面色苍白,被送过来的前一刻还在某个情人家里寻欢作乐,突发脑溢血,抢救了十几个小时,又浪费了一群人一天一夜的时间,就算这样,他康复的概率也极其渺茫,就算醒过来,也很可能变成植物人。
她感觉此刻的情景实在可笑又讽刺,有点因果报应的意思,家里还装模作样地挂着唐瑞天和她母亲的婚纱照,如果母亲还在世,看到他这副模样,大概会笑出来。
走廊像一道分割线,一边是淅淅沥沥的秋雨,一边是在这里的每个家庭将要面对的生离死别。唐月楼收回自己的目光,转头看了一眼灰暗压抑的天。
她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右肩,慢慢舒出一口气,把自己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这本来就不是她所属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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