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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陆宰父子还站在板榜前。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寻常百姓,比如流居南面的北人更在乎的是皇帝如何处置他们;而?祖籍本在南的百姓,则会更在意皇帝承诺每年送给金国的天价贡金,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可知?道朝廷收税的厉害!
但对于陆宰来说,陛下这一大篇‘臣构言’中,最令他想?要吐血的部分?,还是皇帝承诺金国:自此两?国接壤州城,除了巡尉(负责城内的秩序安保工作)外,宋不得设置任何屯军戌守!
不得设守军!
那岂不是边境百姓,就是金国豢养的猪羊,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宰来吃就是了!
陆游原本扶着?父亲的手臂,可如今,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手臂在颤抖。
十三岁的少年,看的眼底几乎要沁出血来。
这就是他们大宋的皇帝!
该下油锅的难道只有秦桧一人?!
怪不得秦桧的死,让临安城陷入了巨大的狂欢:只怕不只是在庆祝卖国奸相?之死,还是一种不能说出口,但人人心照不宣的祈祷——
祈祷那位逃出海的皇帝,能死在海上就好了!
祈祷他再也不能祸害家国百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