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圆在地板上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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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取梯子，惠圆又看了眼自己落下来时那件蓝色的棉衣，不知谁放在那里的，否则，这大理石桌面，真够自己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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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看不成了，惠圆无聊地玩着手机。“小熊正格斗”空空的，没人惦记她，她斟酌了一下，看看时间，用左手笨拙地编写一条发了朋友圈：今夜，留宿未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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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引来几个相熟人的大？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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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圆被引进这个房间后，就像被人遗忘了。周围又静悄悄地，她看了看房间号，单数，故意不关紧房门，留条细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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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透了，外面影影绰绰地红彤彤，那是挂起来的小彩灯被打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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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药时，中年人拿了点心和咖啡给她吃。惠圆也没拒绝，想想自己很是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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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床没有被子，还好地板不凉，有暖气从隔壁房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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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就是除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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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特别，多有意义的一个晚上，怕这一夜定是惠圆活着时最难忘的。她早穿上了自己的衣服。为了谨慎，那副薄薄的橡胶手套没敢放包里，一直掖在自己身上。她倾耳听着那个双号房间，那么怪异的音乐又流出来时，伴随着说话声也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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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休息，别太操劳。一个深厚的中年音。不是刚才给她上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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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叔叔就先走啦，您多笑笑，百病皆除。声音年轻，惠圆听着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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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悉悉索索一阵推让，有人帮抬轮椅，还有吉祥话，夹杂着咳嗽，轻语，惠圆刚想沿着出来看两眼，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只响了一声，就有人接了，惠圆打消了念头，老实地坐着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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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她这边的灯光暗了，惠圆笑了笑。但接着，她就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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