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为在此之前，陆照辉在他的眼里，是同父亲一样伟大的人民解放军战士，是抗洪救灾的英雄，他曾经单纯地对这位养父崇拜着，敬仰着。而照辉也对这个小儿子宠爱有佳。那时候家境比现在艰苦，一个人挣钱，四张嘴吃饭，就只靠部队每月发的那点死工资。小海最讨照辉欢心，家里要剩一个鸡蛋了，哥哥姐姐不能动，留着给小海吃，如果还有一个鸡蛋，也得问问小海，刚才那个够不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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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真相的小海，流着泪仲着眼抛，离家出走两天没回来，十岁的小毛孩子，愣在地铁站里睡了两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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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之前和小海那样的关系，每次小海顶撞自己，照辉心里就特不是滋味儿。小海的一句狠话，比得上郑峰一百个白眼儿，陆晓青一百次的不答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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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四点多，照辉起来，在院子里的水龙头底下洗把脸，披上外罩，蹬在鱼池台上压腿时，他瞧见东厢房的灯亮着，窗户有一扇也是开着的。他走过去，透过纱窗看见晓青还趴在桌子上给风筝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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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一宿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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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青抬头：“爸，这么早起，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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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事出去一趟，你是不是一宿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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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青低头接着忙手里的活：“林姨今儿赶着要二十个风筝，我弄完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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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功夫睡么！五点半你就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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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青除了食堂的工作，平时也接一些手工上的零活。她口中的林姨叫林玉芬，是他们胡同里的寡妇，靠在城门楼南墙根儿摆摊卖风筝脸谱面具和一些小玩意儿为生。她常拿些没上色的风筝或面具过来叫晓青往上面涂画，画一个风筝给她一块八毛钱，面具一块六，其他瓷儿烧的小人等就几毛。这还是看在跟陆照辉多年相好的份上开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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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青的工资每月基本全交给照辉，只是接散活挣的钱，照辉从来没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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