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慧眼’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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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洁并不十分通透，只为这简单而美丽的设计着迷，她问：“不去强求，岂不是遗憾？这么好的东西，就应该得到它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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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悦爱抚地抚住女儿尚且稚弱的双肩，“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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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洁仍然不懂，“妈咪，这又做什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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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悦解释：“不要有太多欲望，就会比较简单快乐！所以我又不太想发掘水沫玉，任它作为翡翠的伴生石存在，在矿源间独享永不入世的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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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有太多的欲望？”十六岁的高洁体味不出母亲的深意，很快把不解的问题抛之脑后。她的知识、常识和认知，只让她将母亲的设计稿看了又看，不论是银饰眼网，还是水沫玉眼珠，组合得天衣无缝，真的就像一双慧眼，灵透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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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赞叹又赞叹，说：“妈咪，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就做这个产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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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悦迟疑了一阵，关上电脑说：“以后的事情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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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高洁意料以外的是，当她再一次看到“清净的慧眼”，是在《联合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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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则不过百字的短讯，写“美国珠宝零售商设计大赛公布，台湾选手吴晓慈凭别出心裁的作品胜出，获得银奖”。配的是一张只有二厘米宽的照片，但那已经足够了。那样大胆而直接，简单而热烈，纯银做底的眼形网状吊坠，正中缀一颗剔透而圆润的透明水沫玉，透过玉而见银眼，透过银眼亦能见玉——她永远都忘不了的“清净的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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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洁握着报纸，坐在母亲的墓前，怔怔望住自己放在墓前的手绢白莲。\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