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芷合衣上床，抱着自己的儿子，永远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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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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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一段记忆，对于直来说是模糊的。他依稀记得在第二日她被保姆叫醒，保姆摸了摸他身边的母亲，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拍着大腿说：“哎呀妈呀！你这倒霉孩子和你娘睡了一夜都不知道你娘咽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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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当即被辞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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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虽然依稀在他的记忆中，这句话却深植在他的脑子里。长到十三岁，上了化学课，把九岁记忆的片段一一对映，半夜醒过来全身都是冷汗，好像还活在壁橱里一平方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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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母亲喝的液体，腰封上写的名称是“碰碰佳”，听上去就像是饮料名。它还有一个通俗的中文名称叫“敌敌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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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母亲一口一口把“碰碰佳”喝入口中，他和生的气息一点点走掉的母亲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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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于直心脏里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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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中秋节他给母亲上坟，一平方的恐怖笼罩着他，他想摆脱，拼命爬到陵园背面山坡上去，找到更大更空阔的地方呼吸。跟着他的保姆死求活求才把他求下来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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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身自爱（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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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中秋节下山以后，他的书已经读不进了。原来他的成绩很好，和大院里的玩伴同班上的同学徐斯经常一起考到班上并列第一。徐斯喜欢争头筹，为了考得比他好，天天开夜车。后来徐斯不用开夜车也能考得比他好，因为他开始逃课了。天天。\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