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原点，浑浑噩噩地上足发条，既无前路亦无出路地兜转。一直就这样兜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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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洁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筋疲力尽，忽地踢到一块硬块，才重重摔倒在地上，耳畔只听得沉沉江水流动和呼呼秋风吹拂。四周暗黑无人，只有江水两岸的民宅闪着冷冷的灯光，一星两点，是她眼前冒出的金星。她昏沉而茫然，仿佛梦里不知身是客，不知今宵去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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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带臂章的夜巡人路过，好心过来搀扶她：“这个姑娘怎么回事？生病了？要去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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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洁推拒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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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陌生人扶起来，才觉出身上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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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家吧？现在没有地铁了，前面可以交到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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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好心人的指引下，走上被路灯照亮的笔直大道，车站停着暖黄色的出租车，她糊里糊涂钻进其中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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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问她：“小姐，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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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洁下意思报了个地址，司机踩下油门，汽车启动把她的意识也启动，她慌乱地说：“不对，不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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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好脾气地问：“那么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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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里呢？她去哪里呢？她刚才报出的怎么是于直公寓的地址呢？那也是棋盘上的格子，陷她进去的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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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声地无奈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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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没了耐心：“小姐啊，你别跟我们这种做通宵生意的开玩笑，不用车就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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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车内温暖，高洁不愿离开，她扒住座椅：“去常德公寓。”她终于想出她唯一可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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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离常德公寓并不太远，也就十几分钟路程，很快抵达。高洁付钱下车，一路跌撞走到“清净的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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