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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开始,赵阿姨果然每晚会为高洁按摩小腿半个小时,手法已经纯熟,用力恰到好处。于直也会每天上午准时在公寓门口候着她接她上班,每天下午提前一小时到常德公寓接她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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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他会闲聊几句,也仅限于高洁的三餐、髙洁的身体和孩子,没有什么让髙洁感到难以应付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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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洁难以应付的反而是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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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冰箱内多了很多水果,泰国的芒果、台湾的山竹、四川的批杷、日本的草莓,每日都有搭配好的果篮新鲜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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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姨也不瞒她:“于先生每天会送一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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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洁不会矫情到拒不食用,她客气地向于直致谢。于直只是盯着她的肚子, 问她:“他喜欢吃水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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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洁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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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还喜欢吃夜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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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洁想起某一夜,还有过往的许多夜晚,虽没有了她用在他身上的心机,但最后可能成为他们孩子的一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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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是的,几乎毎晚会加一餐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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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直想起什么似的,又问:“这个周四你是不是要做四维彩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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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洁一愕,没想到于直竟知道她的预约时间,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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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直很小心地问她: “我可以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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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洁不是没有犹豫,但也不是没有看到他眼底的渴望。他扬着眉毛,等待着她的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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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血牵连,人之天性。曾因此,她会对于直生出本能的更为深刻的恐惧,想要逃离。也因此,现在的她对他逐渐卸下深重的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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