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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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隔着半米的距离，仿佛剑拔弩张、互相忌惮的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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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深维持着朝前走的姿势定在那里，大约半分钟后，他扭过身来，看向沈月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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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岛抿着唇，不吭声，直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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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深看一眼他抓着自己的手，又看一眼他，扔了句：“不是只想问我的眼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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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多余的话，更没有多余的表情，但身上独留给沈月岛的那份温柔与纵容消失了，只是淡淡地盯着他，蹙了下眉，冰凉的眼神就带出股很强的压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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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沈月岛三年前认识的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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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份摆在那儿，阅历和年龄就注定了这不会是一个温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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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怒自威是媒体和大众最常放在霍深身上的评价，沈月岛一开始和别人一样怕他，觉得他身上有层让人畏惧的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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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霍深用很多很多的纵容，很多很多爱和特权，将那层壳子亲手打破，如今一个眼神，沈月岛就感觉那层壳子又回来了，他只是站在这里，都快要被霍深给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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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落败般低下头，皱着眉把脸转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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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深看着他垂下的发顶，觉得心窝里被刺了一刀，钝钝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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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刚变成“霍深”开始，到拥有如今的权柄地位，经历过太多人太多事，和无数牛蛇神交锋斡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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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知道什么样的眼神会让人畏惧，太清楚什么样的表情会让人失去底气，那些卑鄙的谈判技巧已经是深入骨髓信手拈来的东西，但这是他第一次把它们用在沈月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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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十出头时对沈月岛说句重话都舍不得，现在却要亲手把刀捅进他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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