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了。
项叔依旧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王爷,您身上的伤,真的不包扎一下吗?”
楚逐只是勾了勾唇角,像是在讽刺自己:“项叔,你看我这样是不是很可笑?”
项叔摇头,说不出话来。
楚逐却自己答道:“便是如此,也偿还不清、体会不了她这么多年的分毫,所以可笑。”
“王爷……”项叔深深叹息。
他曾经劝过的。
劝王爷不要太执着于当年之事,劝王爷不要将怒火发.泄在无辜的拾九身上,劝王爷真正地将拾九当成自己捡回来的、毫无恩怨的孤女对待……
因为他那时候就知道,一旦王爷爱上拾九,反噬将是噬骨啮心的。
这些年,他一步步看着王爷望向拾九的目光变得越来越不同,他着急地一次次地劝,可是王爷一直执迷不悟,一次次将自己和拾九一起推入深渊。
直到王爷将奄奄一息的拾九从破庙里抱回来,一切忽然改变。
他庆幸王爷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内心。
可是没想到,为时已晚。
这一次,是拾九不要王爷了。
项叔苍老的脸上蕴着心疼的神色。
他看着楚逐像一只无望的困兽,在囚笼里不断挣扎,可是没有人能帮他,没有一个人能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