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路清宜没有回答，许久后，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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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娅眼眶微红：“这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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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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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重来一次，你还想弹钢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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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清宜露出浅浅的微笑，轻声回应：“当然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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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娅说：“好，我答应你。晚晚姐已经准备好了，你想什么时候离开这里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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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今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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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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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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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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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汀神智稍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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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蹙紧眉，质问路清宜：“你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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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路清宜之间仿佛罩着一层厚玻璃，她在门外，路清宜在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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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清宜似乎没有听到季汀的话，转头就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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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削的背影愈来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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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汀手掌拍打着无形的玻璃，冲两人大声喊道：“路清宜，你已经是季家的人了，你还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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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走，你哪儿也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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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烈的疼痛感袭来，季汀强忍着疼痛，伸手想拉住路清宜的胳膊，画面却在指尖触上的那一刻，如同水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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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却是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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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汀抓住了那只手，紧紧的，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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