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九 帝术（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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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头低了低，但也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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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在兵部好像从来都不提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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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叹了一口气，道：“我来到这里之后，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皇上不可能答应，所以我再提这事只会引火烧身，却对时局不会有任何补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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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露出了微笑，似乎觉得女婿开始上道了：“马市的利弊，不是一句话能说得清楚的，不过在皇上心中……西北的马市，就是东南的市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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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一听，马上就明白过来了，问：“那么岳父大人认为，马市究竟是利是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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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一听这话就皱起了老大的眉头：“利弊？你怎么还不开窍！马市的利弊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提马市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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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听到这里又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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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根本就不是开窍不开窍的问题，而是两人立场异同的问题。无论海禁也好，马市也好，夏言、徐阶在考虑对自己是否有利的同时，还会考虑对这个国家是否有利，而严嵩、陆炳就完全不会顾及后者，这就是他们的区别！李彦直虽然是陆炳的女婿，但在这个问题上翁婿却非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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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对女婿的了解，也已非第一次见面时可比，这时两人关系已非寻常，他说到这里就老不客气地指着李彦直的脑袋说：“趁着这次去西北，你最好把脑子洗一洗！以后安心做官，积累年资慢慢爬，别的什么都别管！特别是东南！你最好把海上的事情全给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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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一怔：“东南？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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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还给我装糊涂！”陆炳冷笑道：“我本道你在福建士林有那么好的根基，又一路从科举考过来，文名又盛，底子应该干净，所以才会把女儿嫁给你！谁料你家的生意，可比我料想中要复杂得多！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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