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十四 水价

事吗？”笑眯眯得就让一个小太监去取茶相待，又说：“这里日头大，到里面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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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不认得这是大太监黄锦，黄锦也没留下和他叙话，招呼了一声就走了，却有个小太监来请李彦直入门边小屋等候。不管是紫禁城也好，西苑也好，皇帝召见时大臣都得在门口等着候旨，若这时给执事太监塞几个钱，就能到这小屋里休息喝茶，若是太监不理会你，任你是尚书、侍郎，翰林、巡抚，都得在外头日晒雨淋，可以说这间小小的屋子也是太监们的生财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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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太监奉上茶来，甚是恭敬，李彦直见无他人，随口道：“方才过去的那位公公我不认得啊，怎么如此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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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太监含笑说：“李主事是陆大人的姑爷，宫里的人谁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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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一笑，便知原委，原来嘉靖一朝太监皆不得势，东厂也被锦衣卫压着抬不起头，所以就算是大太监对内阁与锦衣卫也是敬畏如虎。李彦直也知道一些宫里的规矩，随手摸出一块散碎银子来递给他，这小太监无职无司，这倒是他第一次收到油水，不免有受宠若惊，那银子约有二两重，对他来说已是一笔不小的财！他看看周围没人，就跪下给李彦直磕头，李彦直扶起他道：“不须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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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这小太监也没用多少心思，但那小太监却是个玲珑透彻的人，抓到了可能帮他往上爬的绳子那就绝不放过！因低声道：“李主事，奴才叫冯保，以后李主事若有什么需要跑腿的，尽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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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一笑，说：“在我面前，你不用自称奴才。”见他眉清目秀，颇有一点书卷气，便问：“你读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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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一些。”冯保说：“但在李会元面前，那是不敢卖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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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哈哈一笑，这时板房来传话，让他速去，李彦直不敢逗留，放下茶杯就走，走出板房后猛地想起什么，回头问：“你叫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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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冯保恭恭敬敬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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