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十三 诡转（求月

打仗了，他却开口一个“礼”字，闭口一个“礼”字，倒像胜败都不要紧，礼仪才是最重要的一般。不过这倒也符合华夏“礼仪之邦”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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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使者便问：“那大帅说该如何才合礼？”他搞不明白大明的官衔品级，因见李彦直统领大军，威风甚重，故称之为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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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道：“尔等须先退出古北口之外，再递朝请之书，交给边将，由边疆递交朝廷，内阁签发，这才合乎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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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使者说：“我回去问问。”便跑了回去，先将所见军威跟俺答说了，又将李彦直的说法转告了俺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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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答虽然闯到了北京城下，但他这次求封贡竟是颇有诚意，因让使者回来跟李彦直说：“我们大汗愿意遵守礼仪行事，退到古北口之外，但也希望大明能遵守承诺，要是不然，下次我们再来就没那么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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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句话妥协中暗藏威慑，李彦直不卑不亢，却道：“我大明天朝，几时不守诺过？嘿嘿，若还有下次，那就不是我们守不守诺的问题，而是你们老不老实的问题了！不过到时候我们相见的地方也不会是在这燕山之南，而必然是在大漠之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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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使者嘿了一声，却也不在这阵前作口舌之争，只道：“那便请将军退兵吧，免得伤了两家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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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不肯退兵，说道：“哪有叫我们先退兵的道理？你们先退出古北口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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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又再回去，回来说：“我们要退出古北口得等几日。”他这话倒也老实，俺答再有诚意，蒙古人要全体退出长城之外也得先通知各部，不是现在想退就能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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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见对方退了一步，便也道：“那好，我给你们五天时间，五天之内你们退出古北口，然后递交请开马市、许朝贡的奏疏，我保证五天之内给你们回复。不过通州是运河终点，京师市井皆赖此处运来的菜蔬薪炭，自被你们侵占，京中百姓生活多有不便，因此你们必须在今天之内退出通州，另择安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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