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五 十字令

我们先要做的，是挖王五峰他们的根——只要挖断他们的根，就算让他们暂时占据上风，日子一久对方也将无以为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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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将问：“他们的根是什么？怎么挖他们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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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嘿了一声，说：“他们的根就是海外贸易，王直以冲海禁起家，要挖他们的根，就是开市舶司，使天下货物聚于我处，东海所有海商就会对王五峰离心离德，弃王直而就我，那时他在东海过得一天便弱一天。东海大势会自然而然地向我这边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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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久又问：“可万一他们占据了大员，那时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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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员被他们占据一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的澎湖水师全灭，而大员却成了他们的补给地。不过会演变成什么局面，就要看吴平和羽霆如何应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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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李彦直到达上海之前，鸡笼就已经发现了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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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直和破山南下之后，在浙东海面花了一点时间吸纳新人、吞并船队、散布流言，破山费了偌大的力气，劝王直放了嘉靖，可他却没想到李彦直没有选择先取嘉靖，而竟然能大胆地调处两京平衡，不入南京，先下上海。这样一来，破山的谋算也被打乱了，他本来以为他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来攻略东南，但李彦直抵达上海的时间却比他的预料大大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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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又输了两成了。”破山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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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全输了！只是自己不肯承认而已！”角落的一个瓮子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但这句话却让破山大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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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输得差不多了。可我不会放弃的，怎么也要战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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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再战下去，为的又是什么呢？当初你破门而出，还可以说是和他道不同不相为谋，认为他注定要失败，所以要带大伙儿走另外一条道路，但现在呢？现在他已经要成功了，你再这么纠缠下去，还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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