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署大总管的人选已经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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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陈羽霆在马车上问他的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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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好侄儿你啊!难道你还不知道吗?”陈羽霆的族叔兴奋得满脸泛红:“说起来李都督真是够意思啊,一南下就交给你这么肥的差使。侄儿,你可一定要给叔叔留些货引,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当然,到时候叔卖了多少货,里头也准有你一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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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羽霆听得心中冷笑,在开海禁之前,大明市舶司的交易量其实也不小,但所征收到的榷税、水引却常常不过几千两、几万两,而商人们也没有因此而享受到“低关税”的好处,之所以会造成这种政府、商人“多输”的局面,就是商人们得拿出比正常税收高得多的钱来行贿,以取得“货引”。因此市舶司纵然开了,朝廷也没能收到多少正规关税,大部分的利润都落进了贪官污吏的口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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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不用来跟我讲这一套。”陈羽霆摸着十字架,道:“若这次三……”他还是习惯叫李彦直三公子,最近才学着转口:“若这次都督真让我主管市舶司总署,我不会像以前那么搞的,我会让大伙儿自由贸易,榷场关税也会公开颁布。这些黑钱我不会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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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声冷笑让他叔大感尴尬之余又觉得没把握,陈羽霆在大员一直是秉公办事,但他叔却不相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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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叔想:“哪个官不贪的?你以前是个里长,是个不入流的小吏,现在要做大官了,我就不信你还不收钱。哼,这会不肯答应我,多半是要待价而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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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边疆海岛开衙立政,这等政治实绩可比一个官员在中原地区做到巡抚、总督难得多了,但像陈羽霆他叔这样的人心里才不这么评价呢,他就看你是里长还是知县,是几品,是多大的官,是多肥的缺。至于这个官做的事情对国家产生了多少正面影响,那就不是他们感兴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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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港只是陈羽霆的第一站,跟着经泉州、福州,来托付走门路的人是越来越多,陈羽霆被搞得不胜其烦!等进入浙江境内时,他每晚歇下,都有人从窗口偷偷扔东西进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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