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十六 流冗兵

个体系外的人说什么，怎么看待他，就不需要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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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肝脑涂地做什么？”李彦直笑道：“我是希望大伙儿都能发财，发正路的财，发长久的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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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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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又说：“再说，能为我背黑锅、肯为我背黑锅的人多了去，我选了你，却是希望你能把事情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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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胡宗宪在很短的时间内将这件事的利害得失梳理了一遍，觉得此事若做成了不但利国利民，不负自己平生之志向，而且取得李彦直的信任之后，只要李氏不倒，往后自己的前程就一片光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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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都督，你究竟想怎么处理这些……这些冗兵呢？”胡宗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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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让他们恢复一点野性，这样做，短期内只怕这几十万人都会把我骂死，但长远来说，却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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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怎么恢复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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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养得久了要赖皮。”李彦直道：“要是重新放回原野，任其自生自灭，当然一定会死掉一大片，但剩下那些，兴许会变回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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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宪眼睛一亮：“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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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就是流放！可是你要是说流放几十万人，只怕当场会有被牵连到的几百万人起来造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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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东的卫所官兵也没几十万，可这种事情历来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李彦直既动得浙东，便能动福建广东，南北直隶，山东山西……所以哪怕他只是要动一隅，哪怕要迈出一小步，全天下的卫所官兵也会起而跟他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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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要考虑的事情太多，这件事只是其中的一小块，一时还没能深入进去，就想让胡宗宪回去想想，等有主意来再说，不想胡宗宪深沉多智，微一沉吟，竟然就说：“都督，若都督是这么打算，此事倒也不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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