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十九 复鸡笼

召力，在战场杀了他，也算一场成全。”李彦直仍然没有接话，过了一会有探子报沙埕一带出现敌情，卢镗便下去处理，李彦直这才，嘿了一声说：“除恶务尽，除恶务尽……其实王直有什么罪过？在海上男儿当中，他能主张开海，实已算是极有见识的人了，只是可惜走错了路。虽然囚禁过上皇，但我私下以为，他未必罪至于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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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心里还有几句没说出来的话，因王直的主张从某个程度来说和李彦直是殊途同归，只是一成王一败寇，如今要亲手整死这么一个对自己已没什么威胁的人，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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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亮心中一喜，觉得都督对海上男儿毕竟是个有些人情味的人，胡宗宪想的却比他深了一层：“王直只因曾掳掠了上皇，所以名震天下，可他现在落到这地步，还能有什么作为？如今上皇已经迎回，若再杀了他，海军都督府用兵的任务就结束了，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不如姑且养着，作那原兔林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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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理由却不能明讲的，只是说道：“都督说的是，只是按照朝廷的明令，这王直却非杀不可。我们若逮住了他，无论是送往南京，还是送往北京，等着他的都必是凌迟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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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样子：“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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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宪又道：“不过，若让这王直逃了，逃去了日本、西洋，那我们在海上的日子可就‘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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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个“长”字时拖了一拖，李彦直瞄了他一眼，眼角带着笑意，心想：“自严世蕃以后，他倒也算我的一个知己。”因笑道：“若到了那时，怕只好劳烦汝贞在海上多辛苦一些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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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宪忙弯了弯腰说：“只要是都督的命令，下官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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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拍了拍他的肩膀：“劳苦几年不怕的，先苦后甜嘛，总有衣锦还乡的一天。”这句话却是在许承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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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海军都督府便传出了几道口头密令给海府各路统帅以及南大员的几名大将：王直若窜往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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