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十一 无敌手

直本人见毛海峰渐渐不动，头脑忽然清醒了许多，两行泪水流了下来，看周围众海贼首领时，只见人人都怕他、忌他、畏他、要避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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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真的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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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下，众海贼猛地呼啦一声散了，有的去投澎湖，有的去投破山，有的去投李彦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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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直见状，似乎连魂魄也不全了，两脚发软，竟而站立不稳，只是腋下一紧，已被扶住，回头一看，竟是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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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陪我到最后的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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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徐海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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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我侯爷了……”王直哀叹道：“如今我连船主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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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别灰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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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我还算什么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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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搀扶了他上了一艘帆桨并用船，混在四散逃离鸡笼的船只当中，出鸡笼不远，王直见船只向西，便想徐海多半要先去会合乃叔徐惟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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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便听外头有人叫道：“不好了！听说北桑已被官军攻克，徐当家被部将割了脑袋去请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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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西边才传来的消息，此刻从鸡笼逃出来的海盗船互相之间离得不远，听到消息你呼我传，都道李双头一统东海大势已不可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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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直在舱中头脑发昏，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叫一声，昏死过去。他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在舱中也不知呆了多久，只知道海船一直在走，在黑暗中重病了一场，幸而有专人服侍，每日都有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清水和药物，竟让他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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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几十个日夜，再出舱时，只见海面一片蔚蓝，竟不知是何处，问徐海，徐海说：“我们到南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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