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三十八 分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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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富，走趟吕宋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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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舶司总署直逼国库的收入，一夕之间改变了天下士大夫关于财富地域的观念，以前最富裕的地方是江南，如今最有横财发的地方却变成了东海南海。在以前，士大夫们最常用的理财方式一是购置土地，如徐阶的儿子徐璠就在松江府一带买下了数以万亩的田垄，二是变换成白银与铜钱，成缸成缸地埋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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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开海以后，一本百利的海上贸易让这些传统的理财方式大受冲击——购买土地已成为一种增值周期过长的投资方式，买了土地，虽然稳妥，生利却不快，要是将同样的钱投入海外贸易当中，一个来回就有可能利息翻倍。至于那种将银钱埋入地下的行径如今更是被人看作傻瓜举动，随着海外白银的流入以及吕宋铜矿的开采，在上海、宁波一带，银价和铜价本身已有贬值趋势，而且这种趋势正一步步地向周边地区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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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隆庆二年，海外贸易已经变成了这个国家上上下下各个阶层都关注的焦点，在上海榷场占据一个店铺，比在乡下占田千亩来钱来得更快，那些走南洋的人回到家乡，其财富也大多一跃蹿到老乡绅头顶上去，成为大明帝国的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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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了这一切后，几乎整个官僚集团都眼红了，御史们纷纷上书，批判当下南洋的行政体制名实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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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宋地方二三千里，比于福建，而为一府，新加坡、巴拉望地扼要冲，比于三北，而守军不过数千。此皆名不副实、埋患藏忧之事，宜急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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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们主张：“升吕宋为布政使司，设布政使，升新加坡、飞龙、巴拉望为边卫，设总督总领其事。南海周边大岛未内附为州县者，皆设土司，仿云南、贵州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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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对这些主张背后的目的看得很明白，吕宋要从府升级为省了，那么下面的县就要升级为府，乡就要升级为县，那样就会多出许多官员职位，多出许多让士大夫介入的机会来。至于升新加坡等为边卫，其理亦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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