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四十 释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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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与内阁大臣商议过后，便派人秘会李彦直，李彦直召心腹商量，风启认为这件事的政治风险太大，没必要去触这根弦，蒋逸凡亦以为然，陈羽霆却道：“朱家远宗乃是一群蠢蠹！就该把他们的爵禄都削了。再说，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虽没了官府的供养，但做一个要自己谋生的人，也胜过做一头靠别人养的猪！这种事情，都督你就该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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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南海之事渐紧，传言葡萄牙国王已派遣一个总督来同时管理印度、马六甲海峡事务，将两个地方的大权合二为一，以维护日益落入中国人手里的香料航道，这种动作，已是有意对抗大明在南海日益加深的影响力，据说西班牙方面也有了动作。华番之间的关系日渐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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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与南中国海相隔万里，消息虽然传到，但那总督就算来了，做好准备，时间也将以年月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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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思考了一夜，第二天决定采用陈羽霆的意见，风启和蒋逸凡都感到有些诧异，因为李彦直不像是陈羽霆这样不知变通的人，李彦直却说：“我这么决定乃是有更深远的考虑，非为了眼前的财政收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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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逸凡便请问他考虑的是什么，李彦直说道：“如今朱家的皇权究竟是一只真老虎，还是一只纸老虎，还是要动一动才能知道。但皇室的威权，等闲是触碰不得的，只是若连今日的我都不敢碰，将来还有哪个大臣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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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逸凡道：“或许我们可以找个御史试探一下，那样更加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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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回顾风启：“若是先让御史出头，你认为成败之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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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启心里盘算了一下道：“必败无疑！就算只是按高拱的意思先动普通宗室，那些藩王也一定会群起而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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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颔首道：“不错！若是先遣个小御史打头阵，那些亲近我们的见我李哲都不出头，他们着什么急，也一定会等一等，他们都要等等，那帮墙头草就更不会露面了，而那些朱家藩王、守旧大臣却一定会奋力反扑，这件事十有八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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