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四十五 丁忧否

大树这样一个穷乡僻壤的矿头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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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高拱、风启等自是心中亮堂：这些人根本就不怀好意！高拱这日特意来拜会陈羽霆，席间愤愤道：“这些人干这么多事来，不就是想造出势逼镇海侯回去丁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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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那就让都督回去丁忧吧。”陈羽霆道：“我看都督最近的势头也太旺了一些，退一步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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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拱却摇头道：“不可，不可！庙堂执政，有如逆水行舟，退一步便有万劫不复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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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羽霆却说道：“为政处事之道，讲究的是一张一弛。都督张得太久，绷得太紧，我怕反而要坏事。若能退守林泉之下，静一静心，或许也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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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拱皱眉道：“陈兄，这是你的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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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羽霆道：“或者都督心中，也有这样的念头吧。这是以退为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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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拱摇头道：“咱们要以退为进，也无不可。但却不能是现在这种退法，这一退步，镇海侯就要丁忧三年了！三年，三年——真让镇海侯丁忧个三年，朝廷非大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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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议论着，外面有个家人跑进来，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李老太爷……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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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事，但听到消息高拱和陈羽霆都呆了一呆，高拱先反应了过来，道：“借笔墨一用！我这就给侯爷拟书，请他以国家社稷为重，千万要守住心神，不能乱，不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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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拟了一封书信，派心腹连夜送了出去，送到上海时，海军都督府已经是披白缟素，李彦直双手叉头，萎顿在虎皮椅子上，信件送到时他也没精神看，蒋逸凡替他打开了，看了一遍说：“高肃卿请都督你守住灵台清明，千万要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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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直哦了一声，不知是无神，还是失望：“他就是这主意？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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