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杀生

猪显然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了，扭着笨而粗的腰身，血不断从它胯下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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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在一边点头微笑说：“可以放血了，再不放肉就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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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非过去一脚踩着猪头，对着它的脖子一刀捅下去，刀尖正好穿过它的气管与大动脉。血猛涌出来，野猪一喷气，血就冒起泡来，喷得他一身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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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血流了一地，三个伙伴只是用自带的脸盆装了一些，那血就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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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开水，刮毛只能等一下卖的时候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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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这才又开始说话：“我要猪心，你从下腹开上去，先挖出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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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一直等候的大马就不肯了，他也是要猪心，跟张非订的价还是两百块钱。大马上来就说：“我是先订的！你不能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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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非说：“我不是都说好，谁出的价高谁拿走？你忘了？再说现在确定下价格的只有猪腰和猪泡，大小肠和肉，别的都没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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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马横气上来，上前一步，但马上看到张非手里的尖刀，转而向老头子一步，叫道：“这猪心我是要了！你别跟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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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身后的壮汉一步向前护在他前面，他眼里射出来的凶光马上让大马退了两步，大马语气软下来：“算了，要多少钱等一下争就是了。对了，你把猪腰留一下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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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非说：“行，还有一个猪腰倒是没人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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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跟壮汉说了两句什么话，壮汉离开，一会儿就抱着一个大泡沫箱过来，里面放什么东西没人没看到。老头子淡淡地说：“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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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非看看边上的人，紧张起来。他没杀过猪，更不知道怎么去把猪肢解了。人家庖丁解牛好歹也练过十年吧，自己别说是猪牛这种大家伙，就连小鸡小鸭都没解过。如果非要说解过，那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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