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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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婪到毫不掩饰。说着，镜面里的次蔡小雅向前倾，露出她背后的环境。欧式风格的书架上，摆满了惊恐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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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头发少女，卷头发少女，孩子的，发卡女孩的，各式各样。每个人的眼珠都金鱼似地往外凸，把皮肤撑透明，撑出红紫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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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微张，内里牙床上没有一颗牙齿。所有的舌头都被断掉了。软塌塌地发出无序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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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燃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头疼欲裂。只觉得，那些张脸底下，凭空多了两只手，要把他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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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书架空出的一侧，慢慢显现一张脸的轮廓。鼻子，眉毛，眼睛。最后越来越像安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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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燃盯着那张脸，神色冰冷。陡然恢复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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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摇了摇头，止住无力的眩晕感。反手把镜面扣在手掌心内。所有幻象都如潮水般褪去，只留下湿润黏腻的恶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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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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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燃说了这样一句话，带着警告。他抹了一把湿润的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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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将镜面翻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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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镜面映出他此时的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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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铜小镜下一秒模样大变。原本完整的镜面布满裂纹。又从裂纹缝隙不断渗出殷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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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块破碎的镜片里，都有着一张苍白惶恐的脸。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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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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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燃手掌上穿来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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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一看，手掌上鲜血淋漓，细小的划痕纵横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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