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舍。
时光一幌而过,自从将上封信寄出之后,陈姚生已回来过三封信,一封连着一封,李惠芳拖了许久都还未回,最后一封信,陈姚生问她为什么收不到她的回信,发生了什么?
李惠芳看了忐忑不安,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并不是不肯回信,当初是她那么热切,是她不顾一切而又情感奔放的写信给姚生,她怎能什么都不说明的不再回信,她哪能顷刻间完全没得写了。其实她一直都是在想回信而提不起劲来的情况下,蹉跎过去。她开始觉得时间过得好快,还是姚生来信来得太密,她还来不及写,他就一封接一封的来了。她认为平日的时间都被占住了,没有空来回信。
也许不是,还是她存心拖着不回。不,她从没这样的存心,她只是打不起棈神来写信。不过也难说,心底里很有可能并不想回信。客观的省悟,让她得承认自己觉得不好回,她是在回避状态下,避兔触及她不知如何解释的触扭。如果够诚实面对自己,她应清楚,她有意躲避着去写回信。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不想写信,也许人变懒了,不再那么专注,她并没有背叛许诺,终归曾是刻骨铭心的相互许诺,她没法不自省。不去想及花前月下的应承,刺透身体的接触,她有些迷茫,那么郑重其事地把心都掏出来的许诺,难道就这么轻易地放弃,这么经不得时间和场合底考验。
不,她不觉得这是背叛。唐余尧只是她眼中兄长,他是她大哥的好朋友,处处照顾她,彼此也相处得来。他虽常带着她出去玩,但彼此都中妹相称,他们间并没有发展到肌肤之亲,只除了接吻,没有进一步的发展。她对陈姚生可是以身相许。
可是她晓得事情并不照她想的那么简单,她知道不是这么发展,也晓得唐余尧的意思,更知道自己在企盼着什么。甚至家里人用甚么样的目光在看他们的来往,大家在作什么想法,事情仿佛都很明白,她瞒不过自己,也回避不了。
她十七岁了,她一直在追求什么?对自己的意图无须对自己隐瞒。日以继夜想的是什么?男人就是她追求的对象,就好比自己是男人追求的对象一样。她既是猎人也是猎物,她既是被动的猎物,也是主动引诱的陷阱。她无须对自己忌讳。
然而她是在迷网中,她不知自己在做什么?种种困扰让她迷网,她无所适从,不晓得该不该放任自己走下去,一方面自责,一方面又觉得该果决明断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但她并不确定,她已掉在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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