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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下翻,寿安县在册的耕田数量在开元七年达到最高,之后就在逐年下降,到了天宝五载,就已然比高宗年间还要少了,而上缴的租庸调却还在增加。而他在任时带来的增长,对比开元年间,只算九牛一毛。
“你当年的功绩,是高门大户给你送的礼。但改变不了那些百姓的命运,你走没两年,他们又全都拿回去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颜真卿说着,也想到了自己任长安县尉那些年,缓缓道:“徐徐渐进虽好,但也容易被蒙蔽,被阳奉阴违,大唐开国已久,土地兼并愈演愈烈,非大刀阔斧则不能示朝廷之坚决。”
崔祐甫道:“大唐并未到需要大刀阔斧的地步。”
“我们要的不是维护安稳,而是中兴,是治理出一个更加辉煌的盛世。”
崔祐甫不知所言,看着颜真卿,觉得他被天子影响得愈发深了,说话的方式也愈发像了。
而他也大概知道了他们的野心。
诸如修改唐律使主家三年才能买卖奴隶这样的方法太慢了,他们想把奴隶制废除了,让逃户无处藏身,让高门大户不能借此来隐匿田地与人口,这还只是他们要做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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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秋天,朝廷又为增加参加科举的人数,多加了一道童试。
规定只要通过童试,就有资格参加科举考试,不论年龄大小都可应试,童试又分为三场,第一场县试。
相比于以往选拔乡贡最大的不同是,朝廷为了鼓励贫寒子弟科举入仕,特意下诏,县试成绩优异者可进入县学读书,有号舍可住,按月发给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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