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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千辛万苦却终究与李亨、李俶父子没太大差别,这是他难以接受的。而朝廷派来范阳的官员几乎也都是这种情绪,都是第一时间紧急弹压。
这种情况下,颜季明跑到那个被封掉的祆神祠去,某些方面上来看,确实是犯了大忌讳。
有过那么一瞬间,薛白也想过,或者有一种可能,颜杲卿、颜季明父子真的另有所图。
他一直对他们有种既定印象,觉得他们是忠烈。可忠烈是旧的历史对那个壮烈死在安史之乱中的颜氏父子的评价,如今一切都改变了,如何还能以既定印象看问题。
而人是会变的,尤其容易被权力改变。
“你不觉得一切太巧了吗?”薛白道。
颜季明顿时没了胃口,放下手中的食物,叹道:“是啊,我也知自己难以洗清了。”
薛白道:“所以,我信你说的,你被人陷害了。”
脑海中那一瞬间的怀疑掠过之后,他依旧相信颜季明。
虽然人容易被改变,可总有那些始终坚定的人。
巨大的灾难会让这些人磐石般的品质被呈现出来,所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而灾难若没发生,人依然还是那个人。
“陛下信我便好。”颜季明笑道。
“但我虽是皇帝,却也不能说一句话就把你放出来,除非能证明史朝英不是叛贼。”薛白道,“另外,裴奰是个外来的官员,他没有能够陷害你的能量,此事背后必然还有旁人指使,且涉及到更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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