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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恨父亲,连带恨从他身上流下的血脉。见他出生后是龙而非蛟,更是常常冷脸相对,连话也不愿同他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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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他曾割掉龙角,变作一副蛟的模样以求母亲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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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见到他后,先是一喜,而后眼中厌恶更甚:“你真是同你父亲一样,只会欺骗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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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她变得有些阴晴不定,神智也时醒时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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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抱紧他说爱他,说他身上留着的是蛟族的血,是蛟族最后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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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看到他头上新冒出来的龙角尖,又突然面目狰狞地掐住他的脖子,说他是龙族,龙族都该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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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何时,只要他化作蛟身,母亲总是忍不住会爱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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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解,父亲既喜爱母亲,又为何在二族相争之时,不对蛟族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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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父亲,父亲说,能否飞升皆为天命,天道所定,不可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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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母亲,母亲冷笑说,因为天底下只能有一个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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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思念死去的亲族,憎恨日夜相见的仇人,又被囚于天宫中,不得自由,日夜忧虑,最终自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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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前,她抓住青旸的手,将那幼嫩的手掐出血痕,恶狠狠地说:“如果你真把我当母亲,就替我报仇,替我杀了他,杀了他们。否则,我在九泉之下也不会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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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旸呆呆望着她偏执怨毒的眸子,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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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像是松了一口气,放开他,怔怔地望着天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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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魂即将消散之际,她忽然轻声开口:“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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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旸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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