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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珝恨他们,更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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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结底,到底是他违背了祖训,爱上了一个外族人,最终才让族群遭致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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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之恨,倒不似从前那般痛彻心扉,如受千刀万剐之刑,而是一片空荡荡的荒原,风声呜咽,撞在胸中,余音连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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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识地,他走到那处山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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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石壁上,一幕幕图景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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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珝记得前世壁上还无此痕迹,应是青旸在他死后的那三千年里,回到这里刻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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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第一天相识、到最后一次在洞中私语,巨细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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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燃起凤凰火,碎石簌簌而落,那些眷侣之景转瞬便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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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珝面色平静,望着洞外,思索着日后还能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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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待在轩辕丘,青旸不日便会找来,而他已经不想再和此人有任何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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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来想去,决定去万石窟,找上辈子的大哥收留自己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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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萧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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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旸回到凤栖殿,步履沉稳,看上去依然风度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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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院中石凳上坐下,倒了杯茶,可茶水还未送入口中,杯子却遽然化为齑粉,水珠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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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眸子森寒阴沉,其下埋藏的却是自嘲与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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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虚空,喃喃道:“你还是离开了。十年夫妻,日夜相伴,你竟从未有一刻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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