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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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夜声闭上眼睛，游弋于天际的人鱼在脑海中浮现。金红色的光芒燃烧天空，倏忽间变成吞噬一切的火光，下一秒又变成人鱼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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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你身上有火！火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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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体是每个生命体的原始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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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暴露自己，不要靠近其他人，你和他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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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不要回头，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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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夜声猛地坐起身，推开厚被子抓了两把头发，额上一层细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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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安安静静的，室友似乎已经睡了。可是潜意识里知道外面还有个人在，心里就好受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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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床头坐了一会儿，乱哄哄的脑子逐渐平静下来，还是没忍住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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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没开灯，但电视开着。虞晓正抱着尾巴靠在鱼缸里静音看动画片，冷不防被当场抓获：“……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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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周夜声毫无必要地解释了一句，“我出来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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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晓隔着海水看过来，安静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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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明明是在自己家里，这位室友不知怎么反倒行动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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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画片有没有声音区别不大，反正都听不懂电视里在讲什么。他在海水中下意识地放松，像一团海藻柔软地漂荡，在周夜声说话时，耳后扇形的鳍轻轻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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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喜欢小章，”周夜声忽然说，“起码不是繁衍的那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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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求偶期到了，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先说好，你不能把男人带到家里来过夜……女人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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