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倚,都从他的胸腹连带肩胛碾了过去,一口鲜血像喷泉一样射了出来……
老伴的惊呼声已经淹没在其它声音里了,轮椅一直滑到街对面的石阶前才停住。但是,就当老伴惊恐地扭回脖子又一声大喊时,比预计迟钝了几秒钟的第二台摩托车也蹿到霍正礼身前,车手似乎还故意在疾行中调整了一下车把,两个车轮直接从他的头上碾轧过去,霎时,路基石边一片殷红……
在人们惊呼着围上前时,黑军的红旗车缓缓倒退,一直退到另一条胡同口,打舵、调头、扬长而去。但他脸上的表情并不清松,可以说是悲哀……
霍正礼并没有当场死亡,被救护车拉到医院后进行了十多个小时的紧急抢救。这种意志坚强的人似乎生命也很坚强,颅骨骨折再加上肝、脾、肺部都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已经处于深度昏迷当中,但他愣是艰难又痛苦地残喘着,死活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连医术高超的知名老教授都说:“唉!换别人,早该闭眼了,他…他这是在等人啊!”
果然被老教授言中,一天后,霍正礼的儿子霍直从上海赶了回来。由于急切,霍直的脚步显得有些踉跄。他扑到病床前,大声喊着:“爸爸……爸爸……”
也许是心灵的感应,也许是心愿未了,霍正礼在儿子的呼喊下慢慢苏醒过来,眼里露出了欣慰的光茫。他那青紫色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好像有许多话要说,但他已经说不出来一个字,手指尖翘了翘,然后把眼神不甘地从儿子脸上挪开,落在已经无泪可流的老伴脸上……
但是,也就停留了几秒钟,那双正直无私、令人敬佩的眼睛慢慢变成灰色,好像被两双满是白骨的死神之手生生抽去了光茫……
那一刻,所有人面对生命那无可挽回的溃败,唯一能做的,就是悲伤和理解。还有半年就政法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的霍直死死抓住父亲已经慢慢变凉的手,歇斯底里嚎啕起来,面容被悲恸和遗憾严重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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