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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下,他却有几分不敢,甚至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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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万一他又认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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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这又只是他所做的,一个沉浸式的美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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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十个日夜里,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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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初尧的神情愈发沉凝,眉目间满是阴戾,叫人不敢呼吸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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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陈钊这么瞧着,心里也有几分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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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陛下每每都是宿在东宫那个狭小的内室里,宿在太子妃曾经呆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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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随闻初尧数年,心里自然也是清楚他这位主子的野心有多大,也知晓那些素来勤政的背后,隐藏了多大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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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向来是个对自己要求严苛的人,无论是寂寂无名时,抑或是之后成为宁朝的太子,乃至走至如今的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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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二十出头便达成这般成就,底下跟随殿下的每一个人,皆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陈钊当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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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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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前一晚,他放心不过前来换值时,却瞧见陛下就那么杵在太子妃的旧物前,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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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一个背影,陈钊却无端想要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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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分明是意气风发,封狼居胥的帝王,年轻有为,且未来成就绝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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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的人,那晚的背影,连带着那背影一道流露出的脆弱,却莫名叫他也跟着有几分难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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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心如死灰,死气沉沉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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