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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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霜宁抬头看向他，灯油不多了，火苗的光线只照清了他面无表情的下半张脸，他的眼睛都掩在了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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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旦鼓起勇气轻咳了一声，不敢拖延，越拖越不敢开口，白天唐花给他的勇气，让他一闭眼一咬牙就直接开口问道：“最近，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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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霜宁应是在看着他，也听清了他的问话，却只是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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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旦却注意到这年轻的男人在他话音刚落时，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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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不是无动于衷的，这给了莲旦更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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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觉到，这几日，你在刻意疏远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莲旦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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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霜宁却仍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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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旦有些不安了，他垂着眼睛，眼圈都红了，声音低得快要听不清，“我们不是夫妻吗，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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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油灯灯芯燃到了底，爆出零散几点火星子，光线消失前，莲旦看见陈霜宁放在桌上的手指蜷缩起来，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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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子从他洁白的有着青色脉络的手背上窜过去，跳跃着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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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去试图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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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旦看着那景象，神情先是一阵空白，继而眼睛渐渐睁大。在这一瞬间，他好像是模模糊糊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心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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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弄清楚的疑问，都被此时突袭到心底的怀疑挤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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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熄了，只能隐约看到桌子对面人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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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呼吸声渐渐失了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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