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土地关系,绕过田主直接向佃户收税,在保持乡村稳定的基础上,对“诡寄”、“飞洒”等传统积弊造成了釜底抽薪式的打击,保证了财税收入。
根据南越国令,广东将从今年秋收起,在全省实施着佃纳粮。今天走到慕德,田间有人收割稻田,不妨过去看看。
丹初打定主意,带着一行人来到不远处一座行亭。有个五十左右的老翁,在此卖茶。
“几位客官,要几杯茶?花生、瓜子,要不来些?”
“茶不要了,三包瓜子、三包花生。”屈大均作主,说道。
行亭逼仄,为古时常见的建筑,一边修建于路旁,供路人乘凉、休息。战乱年月,这座行亭已经相当破败,栏杆损坏,屋顶的茅草也该换了。
侍卫先把马匹牵到道旁吃草,又从马上取下两个交椅,供岑丹初、屈大均坐下。
屈大均不敢受,让给莫毓芬、王华。二人亦不受,丹初说道:“屈先生,你就坐下吧。”
老翁倒有一个破板凳,说道:“客官,您要是不嫌弃,我这个板凳还能凑乎坐。”
那板凳油腻腻的,没人愿意坐。
“几位客官从广州出来的?”
屈大均对道:“没错,我们东家要到从化县公干。”老翁看了下岑丹初,嘿嘿地笑了笑,说道:“客官面相富贵,能用得起六匹马的,不是赤军将军,就是政府达官。”
他说的是客家话,丹初听得不大清楚,勉强知道大意。
屈大均用随身带的水囊喝了水,嗑了几片瓜子,笑道:“您老眼睛真毒,还真被你说中了。”
“哎哟哟,”老翁惶恐不安,赶紧整理衣帽,就要下跪。
“老伯快起,”丹初赶紧扶起他,说道:“赤军倡导平等,现在不行跪拜了。”
“平等?”老翁苦笑一下,欲言又止。
屈大均问道:“老伯有什么话尽管说,指不定我们东家还能帮上忙呢?”
老翁鼓足勇气,说道:“我们小民无所谓平等不平等,只要太平无事,一年到头儿都有吃的,就心满意足了。国主谕令着佃纳粮,给我们留五成的收成,我们听了都很振奋。怕就怕,哎……”
“怕什么?老伯尽管说。”丹初心中一沉,以为着佃纳粮在广州遇到了阻力。
“我老了,不便下地割稻,故在此卖茶,弄几文钱赚。我家六口人,租有十三亩田。这批田很麻烦……”
老翁所佃种的田地,原属于唐王朱聿鐭,是隆武弟的亲弟弟。隆武帝无子,在汀州遇难,朱聿鐭逃到广州,援引“兄终弟及”原则,称帝,建号“绍武”。
永历帝朱由榔已在广西称监国,得到两广总督丁魁楚、广西巡抚瞿式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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