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儿、两个身姿如标枪气势如利刃的年轻人，最终都被他的混蛋儿子惹得落了泪，一再擦拭，却似擦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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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军人亦有泪，落泪时任谁瞧着亦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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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博山留意到，那时候修远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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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修远从战友的衣袋里摸出一包三五烟，每人发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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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几口，修远笑笑地望着四个远道而来的长辈、兄弟，说：“别误会，我还是不抽烟，再闷也想不到拿这玩意儿解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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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以后要是有机会再见，我能陪着你们的，也只有抽支烟，喝两杯，扯扯闲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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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变不了，但不再是一路人。还有你们在，我没什么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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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无悔无憾，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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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把修远当亲儿子疼着摔打着锻造着的上峰，格外用力地给了修远一个拥抱，流着泪说：“我没把你照顾好。下辈子咱爷儿俩做父子，我寸步不离地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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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博山被人开除了下辈子做陆修远父亲的身份，却没一点儿不快，一直拼了命忍着的眼泪，猝然掉落。那样的言语意味着怎样的疼，他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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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不舍，道别总是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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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修远仍旧平平静静的，看着香烟在指间燃烧片刻，以手指捻熄，投进字纸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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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份平静，更让陆博山心痛如绞，亦让他听到儿子的一点风吹草动就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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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林婉呜咽着开口，“我们求的只是你及时打声招呼，不想被你和医院一直当傻子似的瞒着。就说眼前，用了新药，要不要调整饮食？我们能做的不就这些么？你连这些事儿都不让我们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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