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你们若多和常出船的长辈聊聊,就总能听到一些了,这是有习俗的。”仇落转过身来,一条腿盘起,“许多渔村、河边镇子,逢年过节都有祭祀,有的还立了小庙的,你们庙会上该见过的。”
他这么一说,赵宝有了些印象,连声“哦”道:“我想起来了!头回出船时,二爷爷塞给我一束香,说若在江上遭了急风大浪,就把鱼获里最肥美的几条还回江里,点簇香在船头——这香若不灭,那就是江神受了供奉,总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仇落哈哈笑:“差不多差不多,反正各处都不大一样。其实也没个说定的尊名,但确实常有真实新鲜的见闻流出,而且上溯不知多少年。”
他盘了盘腿,声音在水面上荡漾:“这两位水主啊,没人知道它们寄居何方,形貌如何。见过的人里,有的说像蛇,鳞片大如石盘,有的说像水牛,身躯似一堵高墙,还有的信誓旦旦说像虎,血口能一口吞下几条船……但都是只鳞片羽,偶见一瞥。”
“但有几条是大概共识的,敝坞耳目稍广,因而看得全些,”仇落笑笑,他自称敝坞,却没人真当他敝坞,“其一,你二爷爷的说得不错,越在风高浪急、浓雾暴雨之时,水主易显身形,这些目睹之传闻里,十之八九如此;其二,水主能操使风浪,它若欲哪条船倾覆,只用一个念头,而有时你目睹它后,却忽然周围就风平浪静了,只是不辨方向,待得再次感受到风雨时,往往已经靠岸;其三,祭飨水主,应用水货而非三牲,大约人为陆生,取鱼于河,容易激怒水主,须得诚心致歉感谢。犹如虎巡其地,八百里水系,都是两位水主的领地。”
赵宝怔了一会儿,喃喃道:“这,这,我打了一年多鱼了,从未听说过……少坞主,你这一说,我以后都不敢下河了……”
其实他不止以后不敢下河,这时都已经有些心里发寒了,四下望去,岸线全被雨雾掩住,小船带着水声行在波荡中,好似孤僻无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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